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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第 12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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與龍母廟前熱鬧非凡的景觀相比差異甚大,這裏樹木花草名種甚多,密密麻麻,繁枝伸長無限度,幾乎占去了所有目光。一路上,只有一條小路斜斜歪歪的延伸著,望不見的盡頭早已被黑暗所吞沒,消失在邊際。

借著微弱的燭光,依稀可看清前方的路況。雖天色已暗,又無龍母廟前可觀的景色與人潮,可還是消減不了莫憐正濃的興致。挑著一盞竹燈,興奮的神色表露無跡,此刻她的心有種無言的興奮,絕不遜色於先前。爹娘管得緊以至於她從小到大很少夜出,幸好今天費盡心思的甩掉跟蹤著她的眾家仆,要不然,哪來這麽有趣的夜間探險?何況,身邊有位護花使者在呢。

“斐羽,你說前面會到哪去呢?”莫憐沒有回頭,腳步不停歇的問道。

後面靜靜悄悄的,莫憐等了許久也沒聽見任何回答。心裏覺得詭異,停下腳步慢慢地回頭——後方一片寂靜。她來時的小道沙石上明明確確的只印著屬於她的腳步,孤孤單單的昭示著它的存在。

哪裏,還有她心裏思念的英俊挺立的影子。

風呼嘯嘯的吹過,引得樹葉蕭蕭的作響。月光下拉長的影子詭異的晃動著,有一下沒一下的搖擺著枝頭,像一只長滿尖刺利爪的骨碌大手,意欲向她襲來。

莫憐的心裏猛地一驚,雞皮疙瘩全都冒了出來。忍不住打了個冷顫,哪還有剛才興奮得想一探究竟的心情。

原本美麗異常的黑色,在這一刻竟變得如此詭異陰森。

莫憐的心跳加速跳動,似要跳出心腔般飛快鼓動著。原本就已膽小的她,在見到這些景色後,腿早已忍不住發軟。腳,如千斤重般擡不起來。

像有什麽東西哽在喉口般,莫憐的聲音顫抖而破碎,小心翼翼的喚道:“斐羽,你在哪裏?”

樹木縱多的小道上,依舊無人答予。

莫憐悄悄咽了口唾沫,提起勇氣,擡起虛軟無力的腳,向前小跨步,一步一步往回走。來時光明的地方,此刻竟顯陰森。黑暗,掩去了所有的一切,似在無聲的昭告她——她也會被一同抹入黑暗。

才提腳沒幾步,身後的樹叢裏傳來幾道聲響。

莫憐心裏一驚,緩緩回過頭,原本無人的小道上陸陸續續的從叢林裏走出幾個人。模糊一看,大概有四人之多。莫憐心裏並不見得有多高興,直覺告訴她,這些人並不是來救她的。提起竹燈,想看清來人的長相,模模糊糊,四人都似戴著面具?

莫憐臉色青白,意識到不對,毫不猶豫轉身就跑!

出盡全力的奔跑著,奈何,一個養在深閨的弱女子,又怎能比得過四名強壯男子的腳力?

“不要!”眼看著與後面帶著面具追趕著她的男子的距離越縮越短,莫憐驚叫,無法言喻的恐懼籠罩著她。“救命呀!斐羽!”

斐羽,斐羽,你到哪裏去了?你在哪裏?你在哪裏?

這條路漫長無盡,了無人煙。莫憐即使拼了命的奔跑,似也跑不出這條被黑暗籠罩的地獄之道。

不一會時間,男子便已追了上來,帶著面目猙獰的面具,阻住她的去路。

莫憐喘著粗氣,原本紅潤的臉色此刻盡顯蒼白,胸膛劇烈的起伏著,莫憐柔美似水的柳目瞪視著來人,所有的思緒被恐懼所占滿,顫抖著身子,小心翼翼的防備著,莫憐強自鎮定,顫著聲音說道:“你們,想要做什麽?”

阻住她去路的男子嘿嘿的笑著,道:“拿人錢財,□□。小妮子平日定是素行不良,得罪哪位大爺了。遇著我們,也算你倒黴。”

拿人錢財,□□?莫憐皺眉,她得罪何人了?這般的深仇大恨,以至於要置她於死地?

“是誰叫你們這麽做的?小女子與你們無冤無仇,為何要埋沒良心下此毒手?”她遵規守紀,對人和善,何來得罪人之說?莫憐不明白亦想不透。

“收了錢,便得按規矩做事,可由不得我們多問。”來人冷笑,聲音中透著無情。“小妮子莫怪我們,若真想知道,下了黃泉地府,問閻王老爺去吧。”

莫憐倒抽一口冷氣,那般猙獰面具在黑暗中盡顯恐怖。

“納命來吧!”其中一男子呼喝,刀起,欲向前沖去。

莫憐雙腿無力,跌坐在地上,閉著眼睛,等著那可怕的閃著銀光的劍向她嫩白的脖子襲來。

“大哥。”後邊追上來的一人在千鈞一發中喚道,聲音猥瑣,“稍等,大哥,你看這小女子,唇紅齒白,冰肌玉膚,長得倒有幾分姿色,不如……”

莫憐心裏冷不防的咯咚一聲,咬緊粉唇,這幫無恥的賊人,下□□穢,她莫憐小姐何止幾分姿色,像他這等貨色還不配評價她!

“不行,財主吩咐過,這人必得立先除卻,猶豫不得,片刻不滯,哪容得你浪費時間,退下!”被喚作大哥的賊人冷冷喝道。

“大哥,這又有什麽關系呢?反正這女子現在落我們手上,早是死,晚也是死,不如,等兄弟們享受過後,再殺之而後快也不遲,你說是不?”男人嘿嘿的□□著,齷齪想法一道而明。

莫憐恨得牙癢癢,要不是她現在是被人欺於地下的情景,她一定會跨步向前,賞給眼前男子狠狠的幾個巴掌,再利用權勢命人把他的衣服給剝了,掛上淫邪色魔的牌子,拉到街上放行去——可惜,現在的她被圍堵在此,生命已受威脅。

看著兩個男人一來一往的進勸和否決,莫憐原本因慌張恐怖而空白的腦袋漸漸恢覆平靜。思索了一會,莫憐以席於地下的弱勢之位,用位於權高位重的宰相千金應有的氣質說道:“不如,我們打個商量。”

清靈的聲音插入爭鬥不休的兩人,眾人齊刷刷的望向發聲之人,被喚作大哥的男子先反應過來,以嘲笑的口吻道:“憑你這待宰的羔羊有什麽資格與我們兄弟做商量!”

“不,有。”莫憐冷靜的道。她現在只有這個法子了,只能放手去博,好一探運氣,“憑我身為宰相千金的身份。”

語畢,頓時一片鴉雀無聲,男人懷疑的重覆她的話,“宰相……千金?““對。”莫憐觀看著男人的臉色,“你們的雇主給你們多少錢?我出雙倍、不,三倍,如何?”

身邊的男人一聽此言,雙眼發亮,“大哥,三倍耶,三倍!”

“三倍,確實是個好數目。”男人沈思片刻,冷笑道:“可惜,我們做這一行的,得講求信用,最忌諱臨陣倒戈,要不,哪還有好的雇主找上門來?抱歉了,姑娘,你就怪自己命薄吧。”說罷,無情的刀劍又再次舉起。

可惡!莫憐咬牙,不是都說盜賊最愛貪心的嗎?怎麽這幫人該死的這麽講求信用!老天真要她命不可?!橫豎都是死,那便出盡全力,反抗吧!

莫憐冷不防的撤出一堆沙土,從地上一躍而起,抽腿狂奔!

“媽的!”眾人怒喝,捂著被撤滿沙塵的眼睛,狠戾道:“該死的女人!追,別讓她跑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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